看着跪倒趴伏不敢抬头的刑部尚书周严。
“周爱卿，案子查的如何？”
“启禀陛下，案子……基本查明，只是……”
帝凌宇寒眸闪过一丝不耐，声音更冷，“有话就说。”
周严此时额头汗珠一粒粒冒了出来，此时已近深秋，他确如在酷暑一般，大汗淋漓。
“微臣按陛下的法子审讯疑犯，死不开口者，都无不所招。
拼凑案件真相，乃是半个月前，晋南侯苏涉奉莫慈太后授意，率领他府中卜三卜四为首的侍卫及三十五名近卫军，假传圣旨杀了大理寺少卿厉啸寒全家，共三百八十一口。厉啸寒只身负伤逃走。
前晚，厉啸寒半夜偷偷潜入晋南侯府，先是用白绫悬梁试图勒死晋南侯嫡女苏款款，又把后院晋南侯苏涉家眷奴仆杀害。共杀死一百二十八人，伤一人。”
苏款款在旁边听着，原来厉啸寒杀了这么多人！“伤一人”？这一人就是指她苏款款吧？
周严说到这，停了停，“现已经按律查抄晋南侯府，晋南侯苏涉及阖府家眷皆捉拿到案。唯余晋南侯嫡女苏款款还未归案。
此案牵涉近卫军，御林军，宫中宫女太监共三十九人，这是名单。”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躬身双手上呈。
太监刘福过来接过，转身呈于帝凌宇，见帝凌宇没有接的意思，轻轻低头弯腰放在御桌上。
苏款款听到提到她的名字，心脏一顿，哎呀呀，时刻准备着！
眼珠四下转动，稍有不对，就一秒躲入空间。
周严一看帝凌宇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心里打了个突，再不敢藏私，合盘托出。
“另据微臣查明，此次案由乃是从四殿下所起。”
此言一出，满屋侧目！四皇子本就惊疑不定的神情，此刻更是脸灰！
苏款款也恍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不是杀自己这只鸡，自己还不配当鸡，是要杀四皇子这只鸡啊！
只是晋南侯府被查抄下狱，自己又怎么可能幸免，杀头流放被卖做奴仆什么的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苏款款也并不十分担心。
只要不是像帝凌宇这样的痛下杀手，连一秒时间都不给，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只听周严又道，“半年前，四殿下花街与曹太后侄子兵部侍郎曹葵为一花魁发生口角。
与四殿下同行的明化将军马觉得失手打死曹葵，被曹首辅告至刑部，马觉得按律当斩。
但四殿下过问此案，马觉得只是被收监几日，便被释放。
曹首辅闻信不服，诉至大理寺。无人接手。后曹首辅强令由大理寺少卿厉啸寒复审。
厉少卿按律判马觉得立斩，此案了结。但随后，莫慈太后就授意苏涉屠戮了厉啸寒全家。
事发动机由莫慈太后身边宫女掌事招认。”
周严说完，想抬着满是汗滴的肥胖大脸恐惧的想看帝凌宇一眼，但最终没敢抬头。
皇家内斗，掺和的外官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他现在却不敢中立。必须表明立场，虽然九皇子登基，没有后方势力倚仗。毕竟大皇子帝凌风意向未明。但帝凌宇的狠辣作风不敢挑衅啊！
四皇子帝凌文虽有段氏一派，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四皇子也与皇位基本无缘。
周严权衡再三，这几日不只是辛苦查案，也看到了帝凌宇的雷霆手段。
短短一日，厉府，苏府被他查的底掉，自己只是接手接手，哪还敢有别的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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