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确实肺快气炸了，冷静下来后也细想明白徐婉之怒气冲天的原因。
她知道他跟卓瑾怡的事了。
也许，不仅她知道了，原萤也知道了。
那么一瞬间，凌霄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就算原萤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分手罢，他冷她这么久，预期的计划不就是等她受不了先说分手吗。
周一早晨，他从孙进前那儿得知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原萤递上了辞职信，第二件事是原萤托孙进前给他带句分手话。
孙进前很莫名其妙，为什么分手的话也要由他来转告，原萤咧嘴笑笑，“因为凌总贵人事忙，电话不是忙线就是关机，只能请孙哥代为转达。”
这种搀和人情感的破事，孙进前想都不想一口回绝，可是当瞧见原萤妆容都遮不住的憔悴模样，想想平日里这姑娘的好，他将回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凌总真渣啊！
孙进前迟疑道：“其实，就算你跟凌总分了，你也不一定非要走辞职这条路。”
公司薪资待遇都不错，原萤辞职了未必能找到更好的下家，不如再多混两年，多学两年，等她像沉慧那样成为凌霄的左膀右臂，再一脚将凌霄蹬掉找到更好的良配岂不更好。
“孙哥，我…其实秘书本来就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当初之所以从会计跳到秘书这个职业，一是贪财，二是…贪人，现在生活已经让我领受了贪小便宜的后果，”原萤笑笑，“我也该重新找回自己的位置。”
真是豁达明朗的姑娘，可惜了。
孙进前暗自唏嘘，再次感慨凌总乃渣中之王。
渣中之王凌霄一手撑着下颌，一手用鼠标翻阅着原萤的辞职邮件。
“她就没跟你说些什么？”
“说了。”
孙进前将原萤的话重复一遍，凌霄听完，眉头深锁，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大吵大闹的索要分手费，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哭，更没有冲进办公室泼他一脸咖啡，他竟然低估了原萤。
可能，她也没那么在乎他。
这一点自我判断让凌霄的心情有一丝丝不爽，在感情的世界，向来都是他占主动，他让别人出局的份儿。这一次虽然好像也是他占主动，但感觉他好像才是被甩的那个。
肚里的宝宝不能要，原萤决定等月底离开公司后再做人流手术。她低头想事情时，没注意到“贵人事忙”的凌霄终于莅临小公司，并且从她工位前走过。
凌霄停顿很久都没见原萤抬起脸，故意清咳一声，然后脚步如风的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原萤只瞧一眼他的背影，继续低下头，却不再发呆而是加紧处理手上的材料。知晓她快离职，孙进前派给她的活也不再多了，人事这两天也再招新的秘书，只等新秘书来，她做下交接，便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可参与了。
中午，小米如往常一样约原萤吃饭，原萤收拾好材料拿上钱包，两人笑着正要离开时，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凌霄从里面走出来，冷着脸对原萤道：“原秘书留一下，我有些问题需要你解答。”
原萤微笑，“凌总，现在是午饭时间，有什么问题请您到下班的时间再来找我。”
她的微笑就好像硬纸板画上去似的特别假。
凌霄一噎，“我的问题很急。”
“很抱歉，现在是私人时间。”
“我问的就是私人问题。”
“不好意思，我有权利拒绝解答你的私人问题。”
原萤微笑着冲凌霄一颔首，拉上木楞愣的小米直接离开。
一路上，小米都在惊叹原萤的勇气与胆识。
“原姐，那可是凌总！”
“所以呢？”
“凌总啊，你们不是…”
原萤立定微笑，“我们不是，我跟他什么都不是。”
小米哑然。
凌霄非常非常的郁闷，这好像是原萤第一次让他当众下不来台，她果然不在乎他。这个女人看着纯情，耍弄情感却比他还要老手。
傍晚下班，凌霄直接拦住原萤去路，“我们谈一谈。”
原萤偏过头，望着眼前的人，曾经的眉眼、神情、气息种种皆让她迷恋，而现在，她只想逃离他，尽快的逃离，离的越远越好。
“抱歉，我不想跟你谈。”
“原萤，你在生气吗？”
“没有。”
她只是心痛。
“关于分手的事…”
原萤直接打断他的话：“近期我已经在找房子，月底我会将房租钱转给你，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打包好了，离开前我会随钥匙一起留在房子里，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验收，还有啊，车款我这两天会陆续转进你的支付宝，如果你嫌麻烦，也可以直接给我银行卡号，我星期六可以去银行转给你。”
她每说一句，凌霄就皱一次眉，她一分都不想要欠他，生怕多欠一分，就划不清关系似的。
其他女人恨不得从他这儿得到所有，她却偏偏想着与他断个干净。
“原萤，你不恨我吗？”
原萤望着他没吱声。
她恨他，更恨自己，明知飞蛾扑火是个死，偏偏还扑上去，想赌一把未来。她虽然性格懦弱，但也晓得知错能改，撞了南墙就该回头，这一场如梦似幻的恋情权当是成全那些年不懂事的青春吧。
凌霄勾起唇角，“我劈腿了，找了别的女人，你不恨我吗？”
他觉得自己有些病态，喜欢看女人为她心碎的模样，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被在乎的人。
原萤叹一口气，“好吧，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凌霄意外的挑眉。
“就去你办公室吧。”
凌霄不置可否。
办公室的办公桌，她与他相对而坐，他坐在Boss主位，原萤坐在员工椅。
“你可能不知道，我爱了你很多年。”
陷于沉默之前，凌霄想过很多次原萤分手的开场白，唯独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是深情告白。
“八年，哦，不对，九年，我爱你爱了九年。”原萤笑了下，“虽然说是爱，可也掺水分，我对你的爱是由暗恋、喜欢到爱逐渐递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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