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落在床边的一角。沈悦的手还搭在江宸的腰上，两人依旧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姿势，靠得很近，仿佛只要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就会错过什么。
窗外传来鸟鸣和远处街道隐约的车流声，新的一天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江宸微微动了动，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她还没完全清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电影结束后的那个吻里，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沈悦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动静，眼皮轻眨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
“早。”她声音还有点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江宸轻轻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背靠着她，把头埋进枕头里。
沈悦伸手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搁在她肩上，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后：“昨天睡得好吗？”
“嗯。”江宸小声回答，“你呢？”
“有你在，当然好。”
江宸嘴角一弯，没说话。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有空调轻微运转的声音。
沈悦忽然开口：“我们聊聊吧。”
江宸身子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应。
她知道沈悦说的是什么。自从派对之后，她们之间的甜蜜就像一层薄雾，温柔地包裹着彼此，但雾的另一边，是现实的轮廓——比如沈父发来的那条信息。
她慢慢坐起身，背靠着床头，双腿蜷缩在身前，低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
沈悦也跟着坐起来，侧头看着她，眼神柔和。
“你是不是……一直在担心？”她问。
江宸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我知道你爸不会轻易放弃。”
沈悦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他不会。”
“那我们怎么办？”
“我想和你一起面对。”沈悦说得很认真，“不是逃避，也不是妥协。而是……找到属于我们的路。”
江宸望着她，眼里有些许犹豫：“可我不想你因为我，和家里彻底决裂。”
“我已经长大了。”沈悦握住她的手，“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也有责任承担后果。”
江宸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怕你爸反对，我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为什么这么说？”沈悦皱眉。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江宸声音低了下来，“变成女生这件事，到现在我还是会觉得陌生。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我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怕有一天，我会让你失望。”
沈悦听着，心一点点沉下去，却又一点点坚定起来。
她松开江宸的手，转过身来，正对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听我说，江宸。”
江宸抬头看她。
“我不需要你成为谁。”沈悦一字一句地说，“不需要你完美，不需要你坚强到无懈可击。我只需要你做你自己。无论你是怎样的人，我都愿意陪着你。”
江宸眼眶有些发热。
沈悦继续说：“你说你不确定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但我也不确定啊。没有人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正因为这样，才要一起走下去，才能让未来变得值得期待。”
她轻轻擦掉江宸眼角的一滴泪珠：“所以，别一个人扛下所有。我们不是约定过吗？无论发生什么，都一起面对。”
江宸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沈悦轻轻按住了指尖。
“现在换我说。”她笑着说，“我想要和你一起生活。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辈子。我要陪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看你笑、看你哭、看你慢慢成长。就算有风雨，我也要替你挡下来。”
她拉起江宸的手，放在胸口：“这里只为你跳动。无论外面怎么变，我的心永远都在你这边。”
江宸怔怔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渐渐从迷茫转向坚定。
她终于轻轻点头：“好。”
沈悦笑了，像是阳光穿透云层，照亮整个房间。
两人静静依偎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江宸忽然开口：“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养狗。”
沈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还记得啊？”
“嗯。”江宸嘴角微扬，“你喜欢大狗，我倒是更喜欢那种中型犬，温顺一点的。”
沈悦挑眉：“你开始规划未来了？”
“只是……想想而已。”江宸低声说。
沈悦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那我们就先领养一只吧。等它长大，我们也变得更稳重一些。”
江宸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可是我们要住哪？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我可以搬出来。”沈悦毫不犹豫地说，“我爸不会同意，但他也不能把我关一辈子。”
江宸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沈悦笑着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在我身边，去哪里都可以。”
江宸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们一起努力吧。不管未来有多难，我们都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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