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二长老停止拨动算盘。
“家主，算出来了，用普通人的货币算，一共是十二万四千三百两银子，用修炼者的货币算的话，一共是九万五千四百灵石。”
闻言，谭言勾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我之前在酒馆吃饭的时候，听人议论说，秦家目前在修仙界也算得上小有名气。二长老，虽然我们两家以后就没有关系了，也不能这么小看人！”
“是，家主。”二长老配合拱手，“是我的错，秦家应该支付九万五千四百灵石。”
谭言看向白发苍苍的老人，笑容顽劣。
“您听见了吗？”
“你……你……”
秦家家主几乎要喘不过气，用手指一直指着她的方向。
谭言好心地让他缓缓，转而对着他身后的人说，“我也知道，你们秦家一向团结，我对此很是敬佩！这样，我们谭家吃亏一点，你们就给九万五千灵石就行。”
二长老配合着演戏，“家主仁爱之心，令人敬佩。”
好坏歹话都让他们说了，秦家人能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
九万灵石是不少，但咬咬牙，他们家也不是掏不出来。
不过……
“谭言，我也知道你们谭家有诸多不易，这钱你要，我们秦家也不会拒绝，但是这休书，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相比后悔，秦家家主更想争取一下未来利益。
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不多，像谭言这样有显赫身家地位的更是凤毛麟角，更不要提她现在已经进入了元婴期。
修炼的前三个阶段靠时间磨，总会有成功之日，但元婴期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多少修炼者终其一世，连它的门槛都摸不到。
且不说他们秦家能借着谭言实现怎样的飞跃，单单是有这样一个人保护，也会让其他宵小退避三舍。
闻言，谭言只是冷笑。
“怎么？秦家家主，看起来，您还对我的气运念念不忘？”
秦家家主呆立当场，苍老如树皮的脸上带着震惊和不敢置信。
“看来，您是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你……怎么可能……？”
“说来也巧，我和小宝在外历练时，正好碰见一名脸上有颗痦子的道士。”
听见她这么详细的描述，秦家家主再无半分侥幸之心。
“那道士听说我们来自古城，非要为我们算一卦。我向来不信这些，于是，他就开始吹嘘自己曾来过此地，还给一个姓秦的人家算过卦。”
听到这些，周围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那道士告诉秦家的诸位族老，只要让他们家的嫡出子弟与一个阴时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成亲，便能得到她身上所有的气运。
“要是他们能再狠心一点，让对方及其亲生血脉的性命断绝，秦家便可万世无忧。”
这法子真是阴损！
周围人群都倒吸一口冷气。
支持谭言的谭家人怒瞪着站在对立面的秦家人，而被撕下假面的秦家人也不敢抬头。
身为受害者，谭言却还能云淡风轻地开玩笑。
“你们说这道士到底有没有本事啊？说他没本事吧，你们秦家确实借我的气运发达了；说他有本事吧，又看不出我就是那阴时阴月阴时出生的倒霉鬼。”
说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秦家主，您倒是提醒我了。既然秦家愿意‘施舍’这么大一笔灵石给我们，想必也不会吝啬于赔偿我的气运损失，是不是？”
这次，不用她吩咐，二长老再次幻化出算盘，飞快拨弄。
大长老并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些事，本来还在犹豫的他现在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笔锋一转，改掉了那些委婉的措辞，字字珠玑。
就像游戏系统中玩家成亲或和离，世界会有大喇叭发公告一样，作为修炼者，婚书和休书也是要张贴于四海的。
毕竟，修炼者的结合就是为了更上一层楼，要是知道的人太少，那还有什么意义？
就好比龙傲天拥有了绝世武力，没有几个虾兵蟹将跳出来挑衅，他又怎么打脸？
为了两家的颜面，大长老本来还不想闹得那么难看，但现在，对方都欺负到他们谭家头上了，他再给对方留面子，那就不是仁慈而是愚蠢！
“家主，休书写好了。”
谭言接过，一目十行看完，直接签字按手印。
她连话都懒得对秦思默说，只是冲他那个方向点点头，示意大长老去找当事人。
秦思默惯用的左手被废了，现在提笔都费劲，但在大长老“友善的帮助”下，成功在休书上签名按下手印。
等休书生效，原主那份不甘也消弭于无形，谭言顿觉轻松。
看来，这步是做对了呢！
等二长老又算出一大笔赔偿金后，秦家家主终于是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不过，就算他只剩下一口气，欠债就得还钱。
四长老主动请缨，押着秦家管银钱的几位，直接去秦家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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