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要是稍稍有点判断力，都能看出来乔苍故意在激怒傅少衍。
傅少衍不蠢。
他当然也听出来了。
可即便是听出来了，他也无法咽下这口气。
他将鹿孝霖给推开，再次抡起红酒瓶朝乔苍头上打过去时，鹿孝霖再次扣住了他的手腕。
此时，秦淮笙的号码也再次打到了鹿孝霖的手机上。
鹿孝霖接通了她的电话，“喂……”
“是我，秦淮笙。”
鹿孝霖眯起了眼眸，“秦淮笙？鹿之灵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秦淮笙长话短说：“我跟鹿之灵在一起。”
鹿孝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他在这时松开了傅少衍的手腕，然后打开扬声器，故意很大声的对手机那端的秦淮笙说道：
“秦淮笙，金外滩18号，燕大公子和傅少衍为了你打的不可开交，你要来吗？”
话落，手机那端的秦淮笙声音就不禁变得哆嗦了几分，“是……金外滩18号吗？”
“抓紧时间。”
“要是来晚了，一个牢里蹲，一个床上躺。”
秦淮笙喉头滚了滚，“知道了。”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你把电话给乔……给燕无歇。”
闻言，鹿孝霖就对她似笑非笑般的说道：“你确定是让燕无歇听电话？”顿了顿，“打人的可是傅少衍呢！”
秦淮笙皱眉：“打人的是傅少衍？”
鹿孝霖目光分别在乔苍和傅少衍身上来回游移着，声音变得漫不经心了：
“是的。所以，抓紧时间赶紧过了。来晚了，傅总可就要因为打人而蹲监狱了！”
这话一出，手机那头的秦淮笙很快就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她深吸一口气，道：“好。我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秦淮笙抵达金外滩18号时，金外滩大门口停着好几辆警车。
现场，有持枪的执法人员。
秦淮笙见状，暗道一声不好。
她疾步朝金外滩大堂走时，被门口两个执法人员给拦住了。
说是里面发生了命案，非执法人员不得入内。
秦淮笙一听这话，膝盖一软，整个人都往前踉跄了几步。
鹿之灵急忙扶了她一把，她这才没有摔倒。
鹿之灵看着脸色无比煞白的秦淮笙，声音担忧的对她问道：“笙笙，你还好吧？”
秦淮笙定了定心神，然后对鹿之灵说道：
“鹿孝霖嫌我是个大麻烦，他肯定不会接我电话，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里面是怎么回事。”
晚上风有些大。
秦淮笙出门急，连外套都没有穿。
此时，风一吹，她冷的整个人都打颤。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堂口。
鹿之灵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但，电话却打不通。
“笙笙，鹿孝霖……电话没打通。”
闻言，秦淮笙整个人愈发的不安了。
她目光从金外滩的大堂门口撤回，回落到鹿之灵的脸上，“金外滩18号的老板是谁？”
鹿之灵想了想，说道：“应该就是燕无歇的。”
秦淮笙咬了下后牙槽，掏出手机开始拨打乔苍手机。
仍然是打不通的状态。
一连五六个，都是如此。
终于在秦淮笙就快要放弃时，第七个电话打通了。
秦淮笙拿手机的那只手都在发抖，“乔苍……”
此时，立在高处的乔苍正俯瞰着一楼。
他目光很快就锁定了人群中的秦淮笙。
大冷的天，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连个外套都没有穿，也不觉得冷。
乔苍浓黑的眉头无声皱起，声音压着一团火：“出门怎么不多穿点？”
秦淮笙对他充满怨恨，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一句重话都不敢对乔苍说。
她抿了抿唇，道：“出门走的急，忘了穿了。”
她心平气和，只字不提傅少衍。
这让乔苍颇为意外。
此时，乔苍从下属拿接过一条消毒的湿毛巾，不紧不慢的擦拭脸上的血水，声音带着一层嘲讽，“为什么急？”
秦淮笙喉头滚了一下，“急着见你。”
乔苍低笑：“宝贝儿，你变聪明了，嗯？”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知道说话哄着我了？”
秦淮笙深吸一口气，对他问道：“你现在在哪？”
乔苍在这时从保镖手上接过手电筒。
他打开手电筒以后，就对准秦淮笙晃了晃，“抬头！”
一束光从天而降，照亮秦淮笙的脸。
秦淮笙下意识的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三楼的位置，乔苍正拿着手电筒照她。
因为逆光，她看不清乔苍，只能大概分辨出是他。
秦淮笙手指渐渐收拢，条理清晰的问道：“听说金外滩发生了命案，警察封锁了现场，我进不去，所以，我现在要怎么去见你？”
乔苍关了手电筒的灯，明知故问：“这么晚了还要见我，你找我有事啊？”
这话一出，秦淮笙差点没忍住，爆发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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