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跟在路凡身后的王廙。
王敦反应过来。
是了，当初路凡就是通过王廙来到他身边的！
再想到王廙后面的王旷，王敦彻底明白。
感情他干了这么久，都是为华夏做嫁衣！
“你……！”
“堂兄别瞪，弟弟也就比你早知道亿点点。”
接收到王敦瞪来的视线，王廙从路凡身后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笑，把狐假虎威发挥到了极致。
其他人此时也才反应过来，内心既惊又怕。
这场皇权与士族的争斗，最后的得利者竟是华夏！
真是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马睿看向路凡，眼中释然多过震惊。
对他来讲，输给路凡显然比输给王敦要更能被接受！
毕竟亡国之君也分好多种。
晋廷与华夏，属于王朝之战，输赢都不过成王败寇，他尽力抵抗了，这不是敌人太强，挡不住嘛。
可王敦就不一样了，这叫篡位夺权，王敦不会有好名声，他这个被权臣谋逆的君主也得落个识人不明的标签。
虽然都不是好名声，但性质不一样。
他就算九泉之下去见祖宗，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才行。
重点是，路凡上来就控制这些士族的手段，显然对方并不把这群蠹国耗民的家伙放在眼里。
正想着，路凡就让人把这群士族全部带下去审讯。
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哭嚎和怒骂。
殿内顿时一清，只留王敦和司马睿几人。
“你，欲何为？”
王敦还在气头上，他不说话，只能司马睿开口。
“若要皇位，朕可以禅位给你，只请你莫要屠杀我司马一族。”
司马一族，他不提，路凡都差点忘了。
“我不要皇位，这天下也不会再有皇帝。”
路凡开口，他的话不仅震惊了司马睿和王敦，戴渊、王廙也都面露不解。
不要皇帝，谁来治理？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路凡并不准备向他们解释。
他侧过头，目光如炬，带着凛冽之色。
“至于你们司马一族，天下百姓因你们遭受诸多苦难，从八王之乱到五胡乱华，历经十五载此厄方止，这样的罪孽不是你一句禅位就能还清的！”
司马睿一愣，他没想到路凡会和他清算这些，一时有些语塞。
“可…可是这并非朕一人所致啊……”
确实，这要是细究起来，那得追到司马睿祖宗上去。
可历史上的苦难可不止十五载，是三百多年！！
路凡不跟他辩，他直接道。
“司马一族需全部接受审判，祖债孙还，你们欠百姓的，还得拿出行动来。”
“放心，不会要了你们的命，但想安享晚年是不可能了。”
“而且，允许你们将功折罪。”
“有突出贡献者，可免除部分责罚。”
毕竟后面还要用到司马睿，所以路凡也没把话说绝。
要是直接诛人家九族，那司马睿还不得跟路凡拼命，更别提帮忙了。
而且想想后世的教员，那群小辫子干的事比司马一族还恶心，丧权辱国，教员也没有再追究。
有些东西，终归只能成为历史耻辱柱上的一笔痕迹。
适合被铭记，警示。
果然，司马睿没再出言，算是默认了。
最终，路凡与司马睿、王敦达成‘协议’。
江南明面上仍在晋廷统治下，由王敦操控，司马睿继续当他的傀儡皇帝。
暗地里则由华夏接管，逐步完成南北融合。
王敦负责协助华夏消除江南阶级势力，并完成权力更迭。
司马睿则另有任务！
这样做的目的有三。
一是江南与北境不同，这边没有遭受过异族的肆虐，所以尚存在着大批的地主、士族、门阀等阶级权贵力量。
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土地和人口。
解放这些人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远比路凡率军攻下一州一城还要难！
王敦之所以能这么容易一路从荆州打到建康。
究其原因是其早已与这些门阀士族达成共识。
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个皇帝而已，并不影响他们的地位和权力，所以没有人会在乎司马睿的死活。
可路凡不一样，路凡一开始就势要将南方的所有权贵阶级连根拔起。
他不仅要拔掉这些权贵扎在这片土地的根须，还要彻底推翻封建帝制，这就相当于拔了草还要再喷一遍除草剂！
这要是让这些权贵知道了，定会狗急跳墙！
路凡倒是不怕他们跳墙，他只担心会殃及百姓。
毕竟，总有些人自己发疯，还要攀扯上其他无辜之人。
他死不要紧，他还想带上全城的百姓一起死，这才是路凡真正顾忌的地方！
二是华夏如今在南廷的发展与号召力还不够大，如西藏、闽南等偏远之地，那里的民众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华夏，接受华夏，如此才能水到渠成！
只有天下的百姓都心归华夏，才是真正的南北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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