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总算回来了……”车后座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再这么开下去我都要吐酸水了……”
赵小姐已经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白花花的大腿反射着阳光，有点晃眼。
“啪”地一声，何见拍了赵小姐的大腿一巴掌。
“盖住，你**的闪到我了。”
何见此时也精神萎靡，连着开了好几天的车，任谁来都是这副快要燃尽的模样。
“切，我还不乐意晒呢，”赵小姐嘟囔着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大腿上，“一会儿再给我晒黑了……”
“嗡嗡嗡”，不知道谁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谁的手机？”
“我的。”
何见拿起自己的手机，上面不知道被陌生号码发了多少条短信打了多少通电话，都显示99+了。
“唉……”何见把所有东西都设置为已读，这样看起来好看一点儿，“我就没想着能瞒一世。”
华夏官方的手段他又不是不相信，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他这点行踪就能被发现，连带着他新买的电话号。
刚一有点信号，这短信不就过来了？何见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大多都是老者给自己发的。
“谁给你发的短信？”赵小姐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的最清楚。
“如果我说是华夏官方呢？”
“少扯淡。”
“那行吧，我无话可说了。”何见把手机放在方向盘旁边的支架上，“我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回事。”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了老者焦急地声音。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连着一个星期找不见你的人？”
“您自己心里清楚。”何见掏掏耳朵，“我买去哪里的车票信息您不是应该很容易就查到的么？”
“你出发了没？”
“我都回来了，不然您以为我这一个星期都干什么去了？”何见活动活动左手手腕，“这不是刚有点信号么？”
“你怎么能这么……”
“我是说不干了，没说我不去啊。”何见伸伸胳膊，语气依然慵懒，“不是我怎么没见您们官方的人呢？没去兰楚城啊？”
“……唉，”老者出了口气，“我们聊聊？”
“很累，改天。”
“你这混小子，你又要去哪儿？！”老者的语气似乎变得很激动。
“老子去哪儿管你**事。”何见对着手机吐了口唾沫，“你还能管的了老子？”
吐完何见赶紧拿旁边的纸巾给手机屏幕擦干净了，不然等一会儿手机可能会在唾沫的作用下不停抽搐。
“真是一点尊重都没有。”
“你们给我尊重了吗？”何见反问道。
“你走得太快了……”老者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说的确实是实情，这点大长老会当面向你道歉。”
“哼……”
何见重重哼了口气，这个台阶给的真是舒服。
“……不过你还得蹲几天看守所。”
“不是？”何见的声音突然提高，把正听得入迷的一车人都吓了一跳，“我怎么还要蹲看守所啊？”
“说得好像杨志彪的两条腿是自己断掉的一样。”
“我就打了左腿，右腿不是我干的。”何见抗议。
“我有说过是哪两条腿吗？”
哦，三条腿里面的两条啊，那确实。
老者继续说着。
“他就算是十恶不赦，也该由法律来惩罚他，你这样可算动用私刑。”
“不过我们还是更加倾向与打架斗殴，所以你蹲两天看守所就可以了。”
“蹲几天啊？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不能，因为你是打架斗殴之后逃走了，所以罪加一等：从三天延长到七天。”
“你看，是我们去抓你，还是你自己投案自首？”
“我自首，我自首。”何见双手举过头顶，成投降状。
“你**的！”坐在一边的赵小姐被吓个半死，“你现在还在开车啊！”
何见回过神来赶紧继续握住方向盘。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我的。”
“你身边还有人？”
“你以为我会一个人去？”何见调整了一下坐姿，“我有点不想对你说那四个字，所以就用阿兹海默症来代替一下吧。”
“呵……”老者温和地笑笑，“你要回哪里去？”
“还能回哪里？我不就一套房子？”
“你说的是你上学时住的地方？好，我等着你投案自首。”
说完，老者挂断了电话。
何见将手机收了起来，抬头看看已经越来越近的边关，将一张不记名账户的银行卡甩给赵小姐。
“不用找了，我身上的钱还够买车票的。”
“……刚才那个，真的是……”赵小姐现在还是有点木讷。
全车人都静默无声，这感觉就好像一直以来跟你一块扫大街的兄弟今天突然告诉你他其实是世界首富来体验生活的一样。
“啊……差不多。”
“那你是怎么……？”
何见当然知道赵小姐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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