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晴接过蛋糕盒的手微微颤抖，她低下头，默默地把蛋糕放在一旁的餐桌上，没有再看周然。周然心里一紧，知道这并不是她完全接受的表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和姚晴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疏远。过去的她，总是会在他送她小礼物时笑得灿烂，会在他做任何一件事时眼中满是柔情。但如今，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那份热烈，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犹豫。
周然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着姚晴的背影。她背对着自己，安静地整理桌面，动作轻盈而机械，仿佛在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周然忽然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的互动变得越来越少，不仅仅是情感上的渐行渐远，连言语和行为之间的温度也消退得几乎可以忽略。
“姚晴……”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不安，“我们到底怎么了？”
姚晴微微顿了一下，像是被周然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她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疲惫的神情，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向沙发，坐了下来。周然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心底的疑虑像潮水般涌来。
“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我们之间好像有点不对劲？”周然又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姚晴轻轻地低下头，抿了抿唇。她抬起眼睛看向周然，眼神复杂，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默。她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开口。过了几秒钟，她终于轻声说道：“你说得对，我也感觉到。”
周然愣了一下，心头涌上一阵失落感。“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试着解决它？”
姚晴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我们也许真的已经不再适合彼此了。”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这些天来，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表面化，越来越没有温度。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甚至做了你不擅长的事情，也在尽力维持这段感情，但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之间好像越来越没有话题了？无论是聊工作，还是生活上的琐事，我都能感觉到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周然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但他很快又压下了那份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最近我可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但我真的不想放弃，姚晴。我依然希望我们能像以前那样，真心地沟通，真诚地走下去。”
姚晴沉默片刻，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低垂，眼中带着一丝自嘲。“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说其实是在找借口？”她低笑了一下，声音里有些苦涩，“其实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我们都在面子上互相体贴，实际上却早已不情愿了。”
周然听到这句话，心里像是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他愣住了，眼前一片模糊。姚晴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还是勉强抬起头，继续说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这些我都知道，我也很感动。但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沟通也越来越少了？甚至有时候，连同一个屋檐下待的时间，也显得格外沉默。我们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甚至连最简单的一个拥抱，都变得那么生疏。”
“我……”周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心中涌起的痛感仿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意识到，姚晴的话语并非单纯的指责，而是一种无奈的表达，一种彼此都未曾察觉的情感消退。
“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对吧？”姚晴的语气更加沉稳，带着一种理智的冷静，“我看到你越来越为我担心，越来越付出，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只是在为我而活，而忽略了你自己的需求？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一个温柔的机器，在不断地运转，却没有停下来想想，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周然的心猛然一颤，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他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手中的蛋糕盒，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姚晴说得对，他这一段时间似乎确实忽略了自己，忽略了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他为她、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付出了太多，却从未真正停下来思考过自己到底还想要什么。他的目光变得空洞，不禁自嘲起来。
“或许，你说得对。”他缓缓地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我一直都在为你努力，却从未真正问过自己，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你，不想让你伤心，甚至不敢去面对你可能离开的事实。”
姚晴静静地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些许释然，“其实，我并不是不爱你。”她轻声说，语气依旧柔软，却带着一股无奈的无力，“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似乎已经不再完全契合了。你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之间的沟通不再那么流畅，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似乎变成了负担，而不是享受。我也不想继续勉强自己。”
周然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他从来没有想过，姚晴会如此看待他们的关系。她说她不想继续勉强自己，那么，自己该怎么办？他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空气中的沉默越来越浓，仿佛可以切割开来。
过了许久，周然终于缓缓抬起头，看着姚晴那张疲惫的脸，心中有些决然。他知道，不管自己多么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难以回头的境地。也许真的如姚晴所说，他们只是相互习惯，却早已失去了曾经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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