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江小小面容的【死亡女神】缓缓转过了头。
如墨般漆黑的双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
像是某种来自上位者的轻蔑，鄙夷，与不屑一顾。
这是神明的窥视...
但除此之外，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却还是能看出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这是由【世界吞噬者】仿造出的劣等神明，是根据李阳记忆而生的，最拙劣的模仿...
但她的身上，却好像真的带着一些熟悉的东西。
李阳不太确定。
因而，他看着眼前的江小小，再次开口：
“喂喂？能听懂人话吗？”
“既然创生议会那边有可以直接与非神种族沟通的神明，那你应该也差不多吧？”
“这个世界的神明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诞生的？”
“给个话呗，非要装高冷么？”
李阳的话十分轻松，但在说话的同时，他也并未放松。
而是微微皱眉，观察着眼前的江小小。
目前不出意外的话，能够操控【世吞】的自己，就是这方宇宙中实力最强的存在。
若是这位顶着他旧友样貌的女神擅自动手，他就直接释放【世界吞噬者】，把她干掉。
结果下一刻，眼前的江小小忽然稍稍歪了歪头，缓缓开口 ，吐出了一句让李阳无比惊讶的话：
“你...是...”
“李阳吗？”
她的声音像是从某种极深的深渊中传出来的，与无数幽暗的回声掺杂在一起，显得模糊不清。
但不论是音色还是语气...
李阳都再熟悉不过了！
听她口中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李阳顿时瞳孔剧缩，几乎不敢相信。
原本的宇宙已经彻底崩裂，被【世吞】分解转化为了如今的样子。
按理来说，她也早就不是她了才对。
但...
"你…真是江小小?"李阳谨慎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惊讶。
江小小似乎对他的称呼并不陌生，听罢微微点头。
她慢慢抬起手，宛若将整片宇宙都牢牢地抓在手中，而后缓缓说道:
“是啊，我就是江小小...”
“哪怕经历了那么多...我也依然是江小小。”
“我还记得这个名字...就如我一直记得你的名字一样...”
“李阳...”
她话音刚落，周围的环境顿时开始扭曲变形，宛如置身于一片混沌的渊薮之中。
漫天的黑暗将二人笼罩，唯有身为神明的江小小，方才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萤光，勉强让人分辨得清周遭。
“李阳...这一次，你还要跑吗？”
“你还要像之前的数次一样，放任这个宇宙一步步跌向毁灭，被碾碎重构...再自顾自地重新开始吗？”
江小小平静地说着，语气中满怀自矜。
李阳微微皱眉，暗自思忖这一切的缘由。
眼前的江小小虽然还是说着熟悉的话，可给人的感觉却相当奇怪...
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而她口中提到的“数次宇宙毁灭”，又是什么情况?
“你先等等...我现在脑子有点混乱。”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你还见过我？这个宇宙已经被重构了数次？”
“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阳微微皱起眉头，认真问道，态度谨慎而小心。
江小小却淡淡一笑，漆黑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幽冷的寒光:
“是啊...”
“是啊，你总是这样。”
“只有你...每一次都是这样。”
“每一次，你都会不可避免地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我不会再让你肆意妄为了。”
话音刚落，她周身的死气陡然爆发，宛如实质化的黑色气浪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李阳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吞噬力量向自己侵袭而来，旋即他的身形也跟着摇晃起来。
“李阳，这一次就到此为止吧...”
“你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江小小语气陡转，竟然对准李阳发起了攻击。
黑暗的死亡之力在短短数息间就已将李阳完全包裹，让他的生命力迅速流失。
但李阳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调动起了【世界吞噬者】的力量，尝试与之对抗。
下一刻，李阳的身后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散发出的恐怖引力，将周围的景象全部扭曲起来。
两股黑色的力量在虚空中对撞，掀起滔天巨浪。
而后，又在这恐怖的碰撞中互相消融，吞噬，似是要将一切撕裂一般。
一时间，四周的景象扭曲变形，宛如世界都随时会分崩离析，一切都将迎来终结。
江小小似乎没料到李阳会如此果决地还手，于是一边施加力量，一边沉声劝导:
“停下吧，李阳。”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手里抓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论重来多少次，这一点都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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