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慈心，瑾聿若有所思。
厨房里气氛很好，大家在一起包饺子。
知道北嫣和孟子羡要在年三十离开，他们就算提前过除夕了。
不过在寺庙里的除夕，和平常人的除夕节还不大一样。
在做饭之中，师姐师妹们提议送给来客一些祝福，然后厨房里，传来了孟子羡和小槐花根本听不懂的诵经声。
瑾聿没有进去，他在外面，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黑黢黢的峻岭，再抬头去迎接落下的雪，听着女孩子们婉转的唱诵声，心灵得到了莫大的进化。
晚上吃饭时。
孟子羡见到了北嫣曾经回忆过的，她们吃饭的大长桌。
和他记忆里，小时候在少林寺的差不多，不过小子们和姑娘不一样。
他们那时候真的会抢吃的，因训练多，男孩子胃口大，大师兄每次给盛的那点饭根本吃不饱，然后谁吃的慢，就没有第二碗了。
而姑娘们，会把做好的菜，在印有“卍”的白盘子里摆的漂漂亮亮的，还有公筷，这是防止有人生病。
本来，北嫣的意思是，让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可小槐花总是在状况外，他非要挨着人家小师妹们坐着。
然后瑾聿和孟子羡坐在了一起，瑾聿给他说了一下他临时的决定。
慕家今年发生的事情很多，瑾聿是有打算回家过年的，可他又不想回了，想在正觉寺多呆些日子。
孟子羡自然不会多费口舌问几句，就点头，表示会传达给慕瑾寒。
吃过饭，他们都留宿在了正觉寺。
北嫣跟着慈心去看房间时，她看到了惊喜。
房间竟然在之前的基础上装修了，修成了很禅系，很修雅的感觉，而且小师妹们的房间，还有电脑和wifi。
以前只能烧炉子的房间，有了暖气包还有空调！
“天哪师姐，住的地方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啊？”北嫣真的太惊讶了。
慈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都是慕瑾寒先生的意思，他之前派人过来，说嫣儿你曾唤过他一声师父，理应为你做些什么，且他还在佛前许下誓言，如今楚颜的眼睛治愈，他在还愿。”
北嫣听此瞧了瞧孟子羡和瑾聿，一脸你的朋友、你的哥哥真棒的样子。
慈心又说：“师父还接纳了慕瑾寒先生的一点建议，让我们平时学习拍摄视频，可以把制作的药草发布在网上，帮助我们宣传灵鹫峰，也可以把我们的医术传去更远的地方，而且有网络了，我们还可以给你开视频，我已经注册好微信号了，回头我们添加一下。”
“除此之外，不仅咱睡觉的地方变了，书房、厕所等都有了变化，就是这厨房，大家觉的现在这样子正好，没有做过改变。”
这是连孟子羡都没有想到的。
而瑾聿瞧着那一切，眼睛微微合了一半。
这一切尽善尽美到细节的事情，不是慕瑾寒为了布施他的慈善，是为了楚颜做的。
总之，他即便曾经和楚颜关系甚好，还为未婚夫妻，他终究怎么都比不上慕瑾寒。
晚上睡觉。
北嫣和昔日的小伙伴一起睡，孟子羡不得不和自己嫌丢人的弟弟同处一室。
瑾聿本是一个人，但末了他对慈心道：“慈心，晚上可以单独聊聊天吗？”
慈心顿了顿，跟随他去了。
不过是陌生的客房，可瑾聿总觉得，这做过改变的陈设，都能看到慕瑾寒的审美。
他还是了解慕瑾寒的，既然他是为了楚颜而还愿，一切都是有他本人参与的。
看客房包过的窗台上摆着熏香，过去看看材质，是锦城那边才有的，果然他有亲自参与。
正觉寺可以被自然完全供给，就算是供暖，山里那些树木自然掉落的木头膀子，足可以支撑冬季的供暖。
安了暖气，暖气便烧的很足。
一间客房有两张单人床，瑾聿坐在一张床上，点了点下巴示意了慈心一下：“请坐吧。”
慈心坐下，盘着手上的念珠，“慕施主想和我谈什么？”
瑾聿瞧着慈心背后墙上挂着的“佛”字，轻轻的问：“怎样才叫爱一个人，我后来觉得，我好像自始至终，都不会爱别人。”
慈心盘念珠的速度慢了，她道：“阿弥陀佛，爱终究是什么，这也是我在专研而领悟的东西，因我年纪也不算大，对于很多道理，还不能参悟，但我还是明白，爱难以用具体的人事物去比对。”
瑾聿瞧着慈心淡然如水的模样，又问：“慈心，你入了佛门，还觉得自己是女人吗？”
“嗯？”慈心有些不懂，口中连续默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慕施主可知，菩萨本无性别，我入佛门，不纠结性别所带给人类的枷锁和阻碍，也就不会去想这些问题了。”
“你紧张了。”
慈心真的紧张了。
“我曾经做过很多噩梦，都和女人有关。”瑾聿说，“梦里我特别害怕女人，她们会打着温柔的名号来伤害我，醒来后，我告诉自己梦是假的，然后还可以自然的看待路上每一个擦肩而过，但和我完全陌生的女人。”
“后来有一天，我妈要给我找一个未婚妻，当我意识到，未婚妻是要和我密切存在的女人，我还是变的紧张又胆怯了。”
“不过呢，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害怕有一个未婚妻这件事，就这样，楚颜到了我们家，第一次见她，怎么说呢，她白白的，穿着白裙子，长的不惊艳，但就是她那种模样，却会是让见到她的人都会觉得特别舒服的款。”
“然后就觉得，我妈给我选未婚妻这件事真是太棒了，这个女孩儿我可以，我可以接受，我甚至当天就在畅想和她什么时候结婚了，结了婚后，我们该去哪里生活。”
“我总认为，我把我最好的都给了她，甚至我还变的很依赖她，我以为我已经很爱她了，当有一天我知道了慕瑾寒的秘密，他竟然在我不认识楚颜的时候就喜欢她，他对待楚颜的方式与我不同，甚至他可以为了楚颜去关爱我，可是这么说也不太对，因为他还为了我放弃了楚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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