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林鸢飞赶紧松开手，让这个人说得更清楚一些。
“我不能说！”
“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那以后我连不要说做猎灵’人，连苟且偷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鸢飞抬头看了苏月矜一眼。
苏月矜会意，伸手按住这个人的头。
“不要动，很快就好。”
这个人不住摇头，哀求地看着众人。
显然他明白苏月矜要对他做什么，才有这么强烈的抵触。
“你要是不敢说，我们只好用这个办法了。”
方莲卿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人，她知道一旦陷入苏月矜制造的幻境中，无论你藏在内心多深的秘密，都会被挖出来。
“上线，这批‘灵种’不好弄，这价钱……”
“你放心，绝对是一个让你做梦都笑醒的数目！”
“吴贵冲，你记得，这纹身让我们几个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跑得了一个，其他几个人也别想安生。”
“明白，我绝不会出卖你们任何一个，否则我也不得好死！”
……
当吴贵冲重新清醒过来时，这才体会出精神系武灵觉醒者的厉害之处。
而且还是皇级武灵，对自己这个王级武灵觉醒者，完全是碾压。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在幻境中，出现了除了他，另外七人的身影。
其中有寿耘州龙武军将侯禄天叶、枭骑旗监侯蒙合盛……
二十多年前，吴贵冲和另外七人，号称八匹恶狼，在“猎灵”人当中恶名远播。
八个人合作数年，让数百家庭骨肉分离，无数懵懂少年历经不应属于他们的苦难，换来他们手中富可敌国的财富。
依靠丧尽天良的手段，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之后，八个人之间走着走着就散了。
洗白的依靠军功步步高升。
仍留在“猎灵”人行列的，继续做着下地狱的勾当。
“感谢你如此坦诚，让我查清了所有的仇人，当然了，你未必记得十八年前，被你们一伙人残忍杀害的那对夫妻，还有他们的被吓傻了的小女孩，如果不是途中，一位高人出手救下我们，如今我们坟头上的荒草恐怕比我还要高了吧。”
林鸢飞已经记下八匹恶狼的名字，还有他们目前的情况。
当然了，除了禄天叶被杀，蒙合盛被关押在遐迩园，吴贵冲现在也被迫交代罪过，还剩下五个人，没有受到惩罚。
“你们杀了我吧，如果被那几个人知道，是我出卖了他们，那我家人肯定会被挫骨扬灰的啊。”
吴贵冲绝望地叫喊道。
“那她呢？这么小的年纪被迫躺在手术台上，甚至连麻醉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们，她会不会活生生地痛死？”
林鸢飞一指刚刚被他们营救下来的小女孩儿。
“还有我们刚刚救下的数十个孩子，最小的才六岁，最大的不过十五岁，他们何罪之有，只因他们具有觉醒武灵的潜力，可以挖走灵骨，给你们带来巨大的财富吗？”
“那你们怎么不敢动各市家族、郡上望族还有州侯族家的孩子呢？”
面对林鸢飞连珠炮质问，吴贵冲不说话了。
“九师姐，消消气，上百喽罗已经被我们杀光，留下了几个重要的人证，可以说收获颇丰。”
魏河嫣赶紧安慰林鸢飞。
“是啊，杀人容易，可是我们因为猎灵人，承受着骨肉分离、父母被害的痛苦，谁又能知道？”
林鸢飞几次差点冲动杀吴贵冲，被苏月矜和方莲卿拦住。
“我们回去吧，还得麻烦苏师姐，向况乌合再问清楚其他猎灵人的情况，反正已经这样了，索性我们趁机将寿耘州的猎灵人一网打尽。”
赵燃理解林鸢飞此时的心情。
正如他理解赵徐霖经历家破人亡后，对追查赵家的遭遇背后隐藏真相的迫切心情。
“十一弟说得对，我们回寿耘州，我有点儿想念遐迩园酿造的葡萄酒的味道了呢！”
方莲卿一把搂住林鸢飞的肩膀。
“是的呢，还有老九亲手做的蜜饯玫瑰，真让人终身难忘。”
苏月矜在另外一侧，将林鸢飞的肩膀搂住。
“九姐，笑一个，我们杀了这么多猎灵人，还有害死你父母的凶手，基本上查清，告慰父母在天之灵指日可待，你不该高兴一点儿吗？”
魏河嫣从正面将林鸢飞抱住，额头顶着额头，吹气如兰地说道。
“你们啊，哎……”
在姐妹们的安慰下，林鸢飞的情绪明显平稳了许多。
想当初，在隐居在昆岭，跟着师父苦练战力的日子里，姐妹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相互安慰，鼓励，战胜了与世隔绝、心怀仇恨的煎熬。
赵燃被晾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哥，你不想跟师姐们表示一下安慰？”
赵徐霖还打趣赵燃。
丫头开始跟我开玩笑了。
不错。
关系又近了一点儿。
赵燃心里安慰不已。
至于开玩笑，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哥在等着她们的安慰。”
“切！”
众人押着吴贵冲等几个骨干成员，率领上千部众准备撤离之前，先是放火烧掉所有猎灵匪徒的尸体。
熊熊烈火，不但清洗掉了罪恶，连同废弃的剧场也一并烧成白地……
等到尸体被处理得差不多时，林鸢飞祭出龙卷风，搅散了残火，一切归入沉寂，众人方才离开。
在归途中，几个人免不了要做下一步打算。
除了昆岭一脉的姐妹们追查、剿杀猎灵人，赵燃的篓子算是捅大了。
因为将赵家灭门的背后势力，是慎武司！
赵燃这一路横扫，连枭骑都因此损失了数百人，包括现任的副总旗一人，旗监侯一人，都被赵燃等人控制起来了。
慎武司，或者说龙都方面，会善罢甘休？
用脚后跟想都不可能。
“怕吗？”
苏月矜温柔如水地看着赵燃，令赵燃的心，不由自主地一荡。
“七师姐，你看我赵燃什么时候怕过？”
“嗯，师姐相信你，还有，在这次行动前我也才得知，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就是慎武司大柱国，也就是坐在龙都第一把交椅的那位，率领部众到境外征战，结果是伤亡惨重，未必能腾出手来对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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