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舟换了一身家常服，穿着拖鞋，一脸疲倦地进了客厅。
“你回来啦！”孙含晴微笑着迎了上去，“工作辛苦了。”
李文舟看着妻子，露出一个微笑，“嗯，现在升了，手里的权力大了些，自然工作也需要更认真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我手里的权力呢？”
“行了你，都到家里了还打什么官腔啊！”孙含晴娇嗔道。
“小诗呢？”李文舟扫了下四周，疑惑道，平日里他一回来，女儿就会笑眯眯地给他递上热茶水，然后和他聊聊天谈谈心了。
“没呢，和她同学在楼上写作业，嗯……中午你也没回来吃饭，小诗有说了要请她同学来家里坐坐，所以她同学应小诗的请求在家里吃一下饭，然后就和我们的小诗一起写作业了。我刚和她们说你回来了，她们稍微收拾一下就下来了。”孙含晴笑了笑回道。
“看你这挺满意的样子……她那同学是男是女？”李文舟闻此挑眉。
“你看你，想哪里去了，我们小诗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孙含晴撇了撇嘴，“小诗和除了你以外的男性说一句话都会脸红，你觉得呢？”
“那我就放心了，”李文舟轻轻地搂过妻子，调笑道，“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得到了我的女儿被人家拐跑的消息，那我岂不是要哭死？”
“爸爸！你在胡说什么呢！”一个微怒的声音传来，令刚想说自己丈夫两句的孙含晴转过了头，果不其然，李文诗在站上方的楼梯口叉着腰，面露愠色，“刚回来就听你在这里乱讲话，我同学还在这里呢！”
“小诗啊！”李文舟连忙放开了妻子，回头赔笑道，“是是是，是爸爸不对，是爸爸不对，你可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呢！”
嘴里说着话，李文舟不经意地把目光转向了李文诗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身影，但是那人微微低着头，在光的阴影下竟是看不清脸和表情。
“墨曦，我们快下去好好地说我爸一顿！”在李文诗的拉扯下，那道身影落后了李文诗几步，点了点头。
墨……曦……李文舟微微地愣了愣，这名字怎么有点……
“爸爸！”没待李文舟多想，李文诗就已经笑着扑进了李文舟怀里。
李文舟回过神来，低笑着拍了拍女儿的后背，“都这么大的人了——”
“这么大的人怎么了！”李文诗噘嘴，“那你也是我爸爸！”
“对了，爸爸，我来介绍一下我同学！”李文诗笑嘻嘻地从李文舟怀里起身，“她是墨曦，我们班的副班长，常常借书给我，给我的帮助很大！”说话间，李文诗又跑到了墨曦身边，将她拉来了自己父亲眼前。
“你好，叔叔。”墨曦似笑非笑地打着招呼。
看着墨曦笑意盈盈的样子，李文舟露出了一半微笑的表情凝固了。
“你……你——”李文舟慢慢的瞪大了眼睛，眼前女孩的那张面容和那个人的面容渐渐地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了。
额头，眉毛，鼻子，眼睛，嘴巴……整个轮廓！
那张面容不断地闪现着，代替了笑得温柔的女孩的脸，仿佛变成了凶煞的恶鬼要来索命一般，陷着深深的眼眶，狞笑着，嚎叫着，可怖至极。
不，不可能的啊……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明明已经把药给那个人注射了，那人当时就躺在了床上，是安静着死去的，是安详着死去的，是毫无痛苦地死去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手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你是凶手——我是凶手！……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免去了你的痛苦，只是这样而已，只是让你早些走，不必再遭受病痛的折磨罢了，你迟早也是要死的！
“文舟，你怎么了？”孙含晴感觉到了丈夫的不对劲，怎么冷汗直流？
“爸爸，你怎么回事啊你？”林文诗不悦地看着父亲，她的好友都跟她父亲打招呼了，父亲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同学跟你打招呼呢！”
李文舟在妻子的呼唤下渐渐地回过神来，他猛地摇了摇头，定睛再看女孩的时候，女孩已然不是刚才的恶鬼脸，而是一脸好奇的模样。
“文诗，怎么叔叔见了我好像见了鬼似的？”女孩那微微调笑的语气却令李文舟呼吸猛地一顿，“叔叔的表情还真是有趣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文舟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你……你好。”
“错了，叔叔，”墨曦摇头笑笑，手臂一挥，手里早已准备好的两块菱冰迅速射出，“我可是一点都不好呢！”
孙含晴和李文诗身体的昏睡穴道被冰块扎中，倒在了地上。
“你……你把她们怎么样了！”李文舟急忙来到妻子面前蹲下，伸出食指在其鼻下叹了叹，然后心中微微地松了口气。
“没怎么样，”墨曦笑了笑，走到了林薇儿身边，“跟我有仇的又不是她们，所以你不用紧张，现在还是紧张紧张你自己吧！”
李文舟闻此，身躯猛地一僵，然后一字一句道，“你……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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