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亮，好像太阳在水面上升起，紧接着似乎有无数木屑落入水中，有人在苦寒，叶寒甚至隐约听见了，流动江水中，有人在奋力地挥舞着手臂。
如果叶寒现在能够看到水面上的景色他一定会惊叹于眼前的所见，就在几秒钟前，一道无形的气浪以叶寒他所在的船舱为中心炸裂开来，气浪之下整艘船的上半部分尽数炸裂。那些船夫被气浪切割着身体，浑身上下满是鲜血地掉入江中。很快湍急的江水就将他们淹没，重伤状态下他们的处境甚至比先入水的叶寒还要糟糕。
“救命啊，救命啊。”
“怪物，怪物。”
“不是麻痹了么？为什么她还能够动？”江上有人不断拍打着水面。这些船夫大多水性不差，然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处于大江的江心，这里离岸尚且有十几公里距离，加上夜晚江水寒冷，一旦落水，时间一久他们也是难逃一死。
“我酒只喝了一点，所以发作慢，等到麻痹发作的时候我已经布下了阵法，在阵法下对我的不利效果影响会减半。”小五一脚踢飞一名船夫，半死的船夫刚一人水，就被汹涌的江流卷入到了江底。
“我这人比较谨慎，事先布置了防御阵法，麻痹恢复后就启动了它。不好意思，威力似乎有些太大了。”小五深吸一口气，当着那些船夫的面跳入了江中。
所有船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小五像是游鱼一般从他们的身边划过，但根本没有人敢去阻拦。
毕竟他们这些船夫与小五等级差距极大，刚才在占尽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被反杀，此刻更是不愿意去得罪小五再惹上什么麻烦。
船夫们只盼望着眼前这位半妖魔兽，能够饶过他们一条性命就好。这些船夫们虽然杀人如麻，但对于自己的性命确是看得极为重要。
就这么游了数米后，小五深吸一口气，就那样潜入了江中。短短几十秒后，小五再度从水底探出头来，这时候她的怀里已经多报了一个人。
“咳咳。”叶寒咳出一口积水，强撑着自己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叶寒看到的就是远处燃烧的木船，但很快困意袭来，喝了太多水后，叶寒如今整个脑袋都有些沉重。
“得快点离开这，木船快要毁了，等会木船入水的时候，不小心的话容易被暗流卷进去。”小五面色凝重，看着半闭着眼的叶寒说道。
叶寒的状态并不好，麻痹效果还有差不多200秒的时间，而此刻木船根本连200秒也坚持不了了。若是木船此刻炸裂的话，小五他们若是被暗流卷入，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分散，到时候在暗流之中，小五再想抓住叶寒可就难了。
说完这话后小五根本没有给叶寒反应的时间，他一手从叶寒的腋下穿过，同时两脚拨动不断地朝身后退去。这里距离岸还有十几公里之远，小五居然真打算就这样朝岸边游去。叶寒只觉得眼皮格外沉重，果然水喝多了真的容易脑子进水，下一刻叶寒彻底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呲呲呲呲呲。”
“轰隆隆。”
“轰！”
就这么游了几百米后，远处的木船终于是彻底炸裂。有几位船夫好不容易爬上了甲板，但下一刻冲天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气息将他直接吹飞。下一刻小五看到了自己经验页面的增长，想也知道是有几位船夫死在了他刚才设计的阵法之下。
“救命啊。”
“快来人啊。”
“有没有人，救命，救命啊。”
“那有根木头，那有根木头。”
“滚开，这木板是我的，滚，滚！你再动我杀了你！啊啊啊！”
船夫们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夜晚的江水里无数人声嘶力竭地喊着，这些曾经同船工作的同伴如今甚至要为了一根断木而挥舞刀剑，江面上一层红色的鲜血缓缓地蔓延开来，黑暗中只剩下了江水流动以及船夫们绝望的嘶吼。
终于，厮杀结束。最后剩下的几名船夫握住了断木，但在夜晚的寒冷下，这些船夫恐怕也很难熬到第二天其他船只路过的时候。
小五就这样拉着叶寒越游越远。
*******
叶寒醒来的时候，江水正拍打着他的脚。
他的小腿还浸没在江水里，偶尔冰冷的江水会直接冲到他的腰部。
“还活着啊。”叶寒起身，手指微动，调出属性界面，确定自己还并没有死去。
在经历了刚才那么大的危险后，他的血槽居然还是满的。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一些小伤叶寒光靠属性值就能够瞬间恢复，而刚才落水的时间不长，游这段江水的时候叶寒甚至根本都未出力，昏睡的那段时间，所有的伤口都早已自行愈合完毕。
“你醒了啊。”身旁有人说话，那是女孩疲惫温柔的声音。
叶寒朝身边望去，小五正背朝上地趴在一堆碎石上看他。叶寒躺着的地方是堆软草，想来小五也是用尽了全力，游上岸后甚至根本没力气再将叶寒移动片刻。
“你没事吧？”叶寒一愣，想要伸手去拉小五，但小五却是连翻身都已经做不到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小五摇了摇头，“我休息会就好。”
带着一个已经昏睡过去的成年男子在冰冷的江水中游十几公里，因为黑暗中间小五一度还搞错了方向，刚才她几乎是凭借着一股劲再坚持的。这份坚持在她踏上陆地后终于崩塌，此刻的小五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给碾碎一般，酥软的完全是动弹不得。
“先吃药吧。”叶寒从背包中拿出丹药给小五服下，可服下丹药后的小五虽然血量恢复，但身体的疲惫却是没有丝毫缓解。画妖并不是体魄强大的魔兽，小五此刻确实需要充足的休息。
“这里是哪里？”小五问，他并没有叶寒那样的游戏经历，对于启国的很多地方都是一无所知。
“往前走几十公里就是乌山，这里应该还是度江城境内，只不过离度江城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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