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刀从上空坠落。
黑袍老人的视野里是鲜红色的一片，黑袍老人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轻飘飘的。
小五的视野里，黑袍老人的脑袋随着叶寒的挥刀而飞了出去。
叶寒直接砍下了老人的脑袋。
“结束了么……”黑袍老人忽然有些疲惫。
他在这世界里，为了生存不知道杀了多少NPC玩家，然后又靠着消除红名的道具，重新隐藏在人群之中。
几十年来，黑袍老人从最初的一无所有的LV1，到后来拥有着巨额财富。虽然不如些现实玩家混得好，但黑袍老人这些年倒也不算凄惨。
只不过每当想起那些死在他手下的无辜NPC们，黑袍老人心底隐约的还是有些愧疚。
和叶寒一样，他也很清楚在这个世界里，NPC和正常人一样拥有着思想与感情，他们甚至还会疼痛。
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存，黑袍老人贪婪地取走了不少无辜NPC们的性命。
即便黑袍老人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世界的残酷，但那种良心上的不安也不是完全能够消除的。
最后一刻黑袍老人看到的是一个狭窄的房间，房间里坐着的是他的父母妻儿。
来到《光明国度》几十年后，黑袍老人都快忘记了自己亲人的模样，但在临死那一刻，黑袍老人忽然有了种回家的感觉。
“真累啊……”黑袍老人闭上了眼。
“击杀NPC玩家。”系统向叶寒发出了提示，但叶寒完全没有收手的样子。下一刻叶寒像是入了魔一样，将黑袍老人的整个身体都斩成了数段，后台提示获得经验后，接下来掉落的是黑袍老人的装备物品。
叶寒收刀回鞘，挑了几样昂贵的捡起，紧接着将古刀连同捡拾的物品一起放回了包中。
他整张脸毫无表情，完全不像是杀了人的样子。远处的小五迟疑了会儿后试着叫了次叶寒的名字，但叶寒并未回应，只是坐在地上，在黑袍老人的尸体上翻捡着能用的东西。
“婆婆妈妈的，早杀了不就行了。”
“看样子真的回不去了呢。”
“也好也好，就跟玩游戏一样。”
“玩游戏挺适合我的。”叶寒不断念叨。
“可是等级不够啊……得升级，经验还不够，有什么办法能快点获得经验？”叶”一边念叨着一边调出了自己的系统数值，看到那LV71的等级后，不由面带惋惜。
71级虽不算低，但在《光明国度》发展到如今的情况下，就等级来说确实距离顶尖高手差了那么一点层次。
许多年前叶寒可是位于《光明国度》顶级的存在，如今几年之后居然在等级上被人比了下去，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就像做惯了首富的人永远不习惯自己只是个千万富翁。
“你没事吧？”小五还是第一次看到叶寒这般姿态，忍不住出言问道，但叶寒依旧像是入了魔般不断念叨着奇怪的话。
什么要谁谁谁死，什么真相，现实之类的，说到一些地方甚至叶寒眼中都仿佛要喷射出火焰。
如果森蚺蛇王苏醒的话，她或许能够想起这是当初叶寒与他战斗时的模样。
这时候的叶寒与平时的温和截然不同，完全是个彻底的杀戮者，甚至于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当初这状态下的叶寒，能够靠着丹药与森蚺蛇王战斗良久，如果不是拥有着强大灵魂力的话，那多次的大幅失血足够让叶寒的精神彻底崩溃。
“经验经验……”叶寒扭头，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目光贪婪地看了下那昏睡的森蚺蛇王一眼。
那目光冰冷至极，如同猎人打量着自己的猎物。小五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被这冰冷的目光逼得有些喘不过气。
“要想在这个世界生活，只能靠自己。”叶寒喃喃地说道。
如果等级不够、经验不够的话，到时候只会有越来越多像今天这样的险境，难免会有越来越多不怕死的人前来寻衅，毕竟不是每天都有着今天这样的好运。
需要经验……
需要经验！
森蚺蛇王！
叶寒狞笑，简直如同吮血的恶魔。
只要击杀了森蚺蛇王的话，瞬间的经验足以让“叶寒”升级，在这样的想法驱动下，“叶寒”双脚像是被线牵引般朝着森蚺蛇王走去。但下一刻小五向前一步，目光直视叶寒，挡在了叶寒和森蚺蛇王的面前。
“你是……”罕见的，叶寒居然停住了。
如同河流中的礁石，叶寒如山岳般威严的气势在碰上小五后瞬间被分为两半。当“叶寒”的目光看清森蚺蛇王面前的小五后，眼中的杀戮退去，重新回来的是那份近乎疲态的温柔。
“唔。”叶寒捂了捂脑袋，四周的血墙崩塌，等到叶寒睁眼之时，他已是满头大汗。
“呼…..呼……”叶寒大口喘气，整张脸惨白如纸。
“这是……又跟上次一样么？”
这次叶寒终于看清了事实，在刚才的战斗中，他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在窃取了他的身体。
本来叶寒已是打算交出昆山青鸟丹，但体内的意识，或者说另一位“叶寒”在那瞬间控制了他的身体。等到叶寒反应过来的时候，昆山青鸟丹已是被他吞入口中。
这之后叶寒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体在移动，只不过不同的是他根本无法控制，叶寒几乎是像是在看电影一般，看着自己在僵尸群中穿梭，看着自己挥刀砍下了黑袍老人的头颅。他甚至还有着触感，黑袍老人的鲜血喷洒到脸上时他甚至还感受到了那股温热的液体。
只不过他完全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
直到身体将目光移到小五身上时，叶寒才猛然惊醒，那股霸道至极的意识消散，叶寒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别担心，我就是你。”脑海中有人说话，叶寒如临大敌。
但这声音响起后就沉寂了下去，无论叶寒试着怎么呼喊，都得不到那个奇怪的意识回应。
好像陷入了睡眠一般，再也听不见脑中那个所谓的“自己”说话的声音。
“另一个我……另一个我。”叶寒喃喃地念叨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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