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喝酒了？怎么喝成这样？”
姬扬灵脸被酒气熏红，歪头看向他，一手握着酒坛，一手推开他，越过他踉踉跄跄往前走。
鹅卵石的小路硌人，姬扬灵左脚带右脚，差点儿跌倒。秦铭眼疾手快扶住她，扶着她坐到石凳上，夺过她的酒坛，“再喝就喝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星空太美的缘故，姬扬灵的双眼亮晶晶的。
“恨我吗？”
“什么？”秦铭没反应过来。
“恨我吗？”姬扬灵重复道。
秦铭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姬扬灵兀自道：“你的不幸都来自我，是不是都快恨死我了？”
“都过去了，没有的事”。
在他心里，所有的恨都过去了。
秦铭坐在她旁边，忽然有些憋闷和烦躁，仰头灌了一口烈酒，“我进宫进得突然，直到遇见你，我隐约有了猜测。你对我的态度暧昧怪异，我早前就猜自己是个代替品，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深，越来越强烈。”
他又喝一口酒，摇头笑道：“有时是真恨你啊，一入宫门深似海，进来了，想出去不容易，可是如今我竟觉得……这样也挺好。
说实话，看着你好好的，我才安心。要是没有我，你该多寂寞？”
姬扬灵低头，抽抽鼻子，“对不起。”
秦铭摸摸她的头，抽出别在腰间的玉箫，“别丧着脸，我吹首曲子给你听。”
满天星辰，偌大的御花园只有他们二人对坐。
箫声婉转悠扬，清耳悦心。
姬扬灵醉了，神态迷离，定定望着他，忽而笑了，笑得灿烂。
秦铭有一瞬的怔愣，他猛然间发现一件事：他似乎从没见她真心笑过。
姬扬灵笑起来……真漂亮。
他还没从她的笑容里回神，姬扬灵的眼中就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