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是太过久远的记忆，就像尘封在柴房多年不用的物件，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可这让谢川这样一吹，竟露出了全貌。
附他身的“妖物”正是露华！
一切都说得通了。
露华常现于傍晚时分，以沾人衣衫的方式附身于人，被附身者，身体皆供其驱使，且它还会模仿被附身者的言行举止以至于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唯一的特征只是被附身者的衣衫某处，必然有块水渍长久不干，然知之者甚少。
该物是妖，却想成人，但其成人则必须要被附身者至交好友的一滴血，只要有了这滴血，待旭日东升，被附身者精魂尽灭，这躯体就真真正正成为它的了。待到几十年后躯体自然衰亡，它便会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若露华要不到被附身者的至交之血，那么待到日出，露华便不得不离开，被附身的躯干则会形神尽灭，回天乏术……
等等！这样一来，岂不是无论露华取不取得到血，自己都必死无疑？
聂元白浑身发冷，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不不，不对，聂元白用力回忆，他一定遗漏了什么，一定有方法可以制服露华又保住被附身者性命的，他明明记得有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我在这世上几百年了，”“冒牌货”、不，应该叫露华了，对着谢川惨淡一笑，带着被识破的不甘，飘荡百年的寂寥，以及一丝夹杂着复杂酸楚的欣喜，“你是第一个认出我的。”
聂元白似能理解露华此刻的心情。
无根飘荡百年，那样想要成人，那样希望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可若真的让人知道了，也就意味着，它附身失败，必须再次漂泊。
“如果你附身的是我，”聂元白听见谢川说，“他也会认出你。”
“他？”露华一时没懂，过了会儿才恍然大悟，谢川说的是聂元白，但依然诧异，“他也知道我？”
谢川点头，复又忽地摇头。
露华有些茫然。
谢川无奈耸耸肩，解释道：“他应该知道你，但未必想得起来，还有好多小时候的事呢，他都忘了，反正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就是这姓聂的！”
自己这位友人起先还有些许苦涩，看得聂元白差点内疚，结果没说半句，就成了恶语指责，聂元白若不是这会儿被露华所困，必要与其舌战三百回合。
露华被谢川一会儿几变的模样逗乐了，自附身后，第一次露出属于自己的表情。
谢川愣住，待露华收敛笑意，他忽然道：“你再笑一个。”
露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错愕。
谢川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就像刚才那样的笑，再来一个。”
露华几百年从没遇见过这么奇特的“至交”，竟真的又给对方笑了一个。
谢川心满意足，还不忘点评：“你笑起来比聂元白好看。”
聂元白简直要气晕过去。
露华却心中一动，几乎脱口而出：“以后我做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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