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虚弱的女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量，坚挺的坐着，她的手臂还停悬在半空。
温柔的目光此刻闪烁着怒火！
“你想说什么？！”
“你说，我走了，你想干什么！彭良！”
“你！”
女人说着说着，挣扎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彭良顿时慌了，赶紧上前扶：“妈！你小心点！”
“你给我滚开，我看着你就气！”
“我怎么教你的，你现在成这副样子！”
女人说着说着，眼睛不由红了起来。在混乱的纠缠中，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
彭良手足无措，顶着两面通红的脸。看着面前开始掉眼泪的女人，手小心翼翼的擦去眼泪。
又被拍掉手。
“对不起”他无措的道歉。
女人却是顶着通红的眼睛抬头看向许泽明，认真的说“许老师，我想活。”
“我想！活三年、五年！”
女人坚定的说道：“起码把他教好，我才有走的资格。”
“……好。”许泽明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活得更久。”
“……”女人愣了一下，看了眼彭良：“如果能的话。”
“六成机会。”
许泽明精准的吐露出概率，“那么，后天办理出院。”
“好！”
“妈？！”
“啪！滚！看你就烦！”
郭兴微张的嘴巴看着面前彪悍的女人，忍不住想起前几次与女人偶尔对话的情景，留下来的印象都是知性温柔礼貌。
今天，大抵是颠覆了他的想象。
不过……郭兴还是忍不住笑，这般有生机的模样，才让人感觉有希望。
……
半夜。
医院天台，彭良脸颊的两侧各敷着一个冰块，面无表情的接受两边队友的嘲笑。
“笑死我了！”
“妈，一”
“啪！”
张富贵惟妙惟肖的表演，顿时让蒋萌萌笑出一阵鹅叫，捂着肚子抽疼。
她忍不住抓着彭良的肩膀，“我真的没想到一物降一物。彭良，你妈比你帅多了！”
“确实！阿姨的巴掌又快又稳！”
“你们”彭良忍不住的闭上眼睛，“够了。”
“哟自杀哥受不了了？”
彭良脚狠狠抓了一下地，被教育了一番的他，低声说“我不会再这么想。”
“你就不能那么想！”
张富贵突然认真的说道，最后手掌一开一左一右捞住两个人：“你走了，就再也见不了帅炸屌天的我，还有美貌满值的蒋萌萌！”
蒋萌萌对这个形容词很满意的点头。
彭良欲言又止，憋出一句：“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嘿嘿！”
随着天台上的欢声笑语，满天的繁星闪烁，阴阳倒转，天空又挂起高阳。
次日，窗外的阳光被大面积的铺洒在床铺上，女人忍着痛靠坐起来，目光看着外面，停留在树杈上的鸟。
黑色的羽毛尾巴独独是白色，待它张开之际，才能些许看到，背上的羽毛有几点蓝色。
“许老师，我一直很感谢你。”
女人突然开口说：“在节目的时候，彭良多承你的照顾。那孩子我知道，跟他爹一个毛病。”
许泽明愣了一下，他爹？
说起来他似乎从来没听过彭良，说他爹的事情？病房那也似乎没有陪同的人。
只有每日进出的陪护——
女人并没有细讲，只是笑着说道“他小提琴拉的很不错对吧！他跟我说过在学校里面是首席。我原来想这小子打小聪明，打算让他一直读到硕士，以后找个研究所打工。”
“他耐得住静，挺好的。”
轻柔的声音响在半空，“许老师，能拜托你”
“不能。”
许泽明面无表情，听着这充满着嘱托的话，“这些话你以后跟他慢慢讲。”
“现在的目标是配合治疗。”
许泽明伸手把了一下脉，“比昨天的状态好一点。”轻轻松开手，笃定的说的“没事别瞎想，我说你能活，你就能活！”
“……好。”
次日，彭良和彭母办出院手续，郭兴在旁边陪同，“许老师，辛苦你了，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
“以后每天我都会去确定状况，他们有没有喝药，有没有做运动！”
“拜托你了！郭老师！”
“麻烦你了！郭老师！”
许泽明和仲长心一前一后的说道，许泽明忍不住看向旁边神采奕奕的仲长心，“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我可是跟他们签了协议的！”仲长心有些自豪的说道。
“协议？”
“对！配合观察，医药费减免！”仲长心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忍不住说道“许老师，加个微信。”
“？”
许泽明一脸莫名的看着面前热情的中年人，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
仲长心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许老师，现在方便告诉我，你是哪个医科大学的吗？”
“我是中艺的。”
“中医大吗？”仲长心若有所思，随后郑重的说道：“许老师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深厚的医术，以后有空，多探讨医术。”说完他潇洒的转身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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