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虎虎！”
耽搁的这几天，进度完全推后了。她现在正在焦急着，该怎么把之前没掌握的动作全部记住。
“这几天——”李月斟酌着用词：“和他真没有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韩叔陨看着路灯在地面上勾出长长的影子，像是虚幻，又在真实之中笼罩着丝丝的迷离。
“呵！”李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旁边一直不敢说话的龙萍，缓缓说道：“这次，我过去打官司，遇到了特别有趣的事情。”
韩叔陨：“什么？”
李月：“我见到了一对夫妻，都八九十岁了，还闹离婚。仔细交谈下来，我才知道，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离婚。在他们结婚后的这六十二年里，他们离过几百次婚，最后都复婚了。我就问他们为什么，老爷爷就说：
我妻子脾气特别不好，很小的事情都能扯到离婚。比如我没做早餐她就会生气，于是就拉着我离婚了，离婚后我起早给她做个早餐，她又原谅我了，答应和我复婚。
她的生日我忙得没记住，她又生气了，又说要离婚，越是我们离了，于是我补了一个生日礼物，她又开心了，决定复婚。
这次是因为我起得太早来给她做早餐，她又不高兴了，于是拉着我来离婚。
这就是我深爱的妻子，总是变着法来折磨，我想是上帝觉得我做错事儿了，派她来惩罚我的。肯定是年轻的时候造太多杀孽，上帝要惩罚我，生活不得安宁。”
韩叔陨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感受到李月内心澎湃的念头。
李月接着说道：“那些大吵大闹一直说着要离婚的夫妻，最后却在一起了，从来没有离开过，而那些相濡以沫扬言会一辈子相守的爱情，最终都被现实所压迫。以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康先生走到这一步。”
韩叔陨是知道的，康先生就是李月的丈夫。康先生家境殷实，李月也是硕士毕业，他们在大学时候在一起的，当初还是李月追求的康先生。
康先生脾气很温和，对李月也是千依百顺。没追到时比较高冷，后来在一起时，才知道对方是一个温柔的人。会记得她的生日，会给出浪漫的约会，安抚她受伤的小情绪。他们结婚十年，也都相敬如宾，从来没有大吵大闹过。
李月之前还会炫耀说着：“我家康先生对我那是没有话说，什么都依着我。能跟他在一起，我是捡着大便宜了。”
李月是典型的女强人，万事不服输，如今算是彻底败在感情上了。
“我以为我们会带着曼曼快快乐乐地长大，直到白头偕老。可是，回过头来看，好像，这段感情，还是我太自我了。他包容了我的坏脾气，我放大了对他的信任，即便是再抓到证据前，也无数次地为他找过借口。”
李月忍住鼻头和眼里的酸涩，身体绷紧着，任着那一汪汪崩溃的情绪将自己包裹，声音却还是没藏住倾泻出来的苍凉悲伤。
“如果不是见到那个男孩，我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声音还透出声声的哽，韩叔陨不由得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也没有开口。这段时间，她没有诉苦，独自将那种酸涩全然地藏进心里，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想来是在暗处哭了无数次了。
成年人的崩溃就是这样绝望。
她的性格也不许她当着别人那么脆弱。
李月闭了闭眼，逐渐将悲伤的情绪压回去，变成一汪看不到底的沉静。
“可能，还是我让他承受了太多了。不过，既然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没打算回头，因为回不了头了。有些错误，一旦铸成，即便我深爱着他，很痛苦很难过，我也绝对不允许自己退步。曼曼也不需要这样一个，对家庭不负责的爸爸。”
“嗯！”韩叔陨轻轻笑着安慰：“李妈，一切都会好的。也有很多人爱着曼曼。”
“我知道。”李月看着左右两边的人，情绪已经冷静到极处，接着说道：“所以，你和龙萍的事情，也就一笔带过吧。”
李月看得出韩叔陨的纠结和让步，也明白她的做法，直接给了一个台阶：“不过，龙萍，你今天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谁才是你真正的雇主和老板。今天幸好是徐锦楼，如果是别人，恐怕叔陨已经在圈子中混不下去了。
那桩夜宿门事件，差点就毁了叔陨的职业生涯。如今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风口浪尖上，无中生有的事情太多了，你必须明白，即便是将来他们结了婚，你要听命的人也是叔陨。
男人，很多时候都会成为女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和炸弹，不管是谁都一样。”
“嗯。”龙萍看了一眼韩叔陨，面上的情绪缓缓一松，心底却是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你呢，心思我也猜到一点。”李月转头看着韩叔陨，“如果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相信你也不会赴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就是你时刻要记住，不要太以男人为中心，否则，最后都可能会满盘皆输。至于恋爱公关，我现在先做预案，至于你要怎么做，告诉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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