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天笑得颇为幸灾乐祸。
白暖暖显然兴致缺缺：“你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那么多的社交工具是个摆设吗？
“姜导演不好意思，想找我出个面，请你和宋路衍吃个饭，说是想为了上次的事情道个歉。”
没有任何的犹豫，白暖暖拒绝了：“不去。”
长时间坐在笔记本前办公，白暖暖腰有些发酸，起身走到餐厅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就把通话按成了免提。
电话那头的夏静天可就为难住了，急切道：“姜导演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办事，为了那几个小崽子我也不好拒绝。”
“温总监啊，就算您老人家卖我一个面子行不行？您去一趟也好比一个都不去强啊！”
小半杯温水下肚，白暖暖有些干涩的喉咙好了许多，当下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伸手捞过手机，慢吞吞道：“也不是我不肯去，可你知道宋路衍是个什么身份吗？”
夏静天一个不踏足电竞圈又不涉足豪门圈的，满脸茫然：“不是说是个电竞选手吗？”
好像还挺有名气，长相条件也都不错，几个小崽子天天激动讨论着。
打开了冰箱门，白暖暖挑挑拣拣的，从里面拿出了个阿姨之前就做好了特意放在冰箱里的三明治。
闻言瞥了一眼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松狮集团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横跨了大大小小十几种产业链，商业圈里的顶头集团啊！”
很显然，夏静天激动了，甚至能够长篇大论地好好论一论。
白暖暖扯唇一笑：“是宋路衍他们家产业中的其中之一。”
夏静天：“？？？你说什么？！”
白暖暖继续问：“那锦腾酒店，你记得吗？”
“他们家的？”
“哟，你还学会抢答了？”白暖暖适当地面露几分惊讶。
可惜，夏静天看不见。
就这么一瞬间，夏静天的心里头就跟百爪挠心般的难受。
在接连报了十几处白暖暖记得的产业后，她笑吟吟问道：“现在你知道姜导演为什么会低声下气了吗？”
“……为什么他这么有钱啊？”
夏静天发出质朴的、穷人视角的恳切质问。
白暖暖微笑：“加油，你也可以。”
这声加油还不如没有！
电话那头的夏静天明显变得苍老了许多：“那姜导演那边我怎么帮你拒绝？”
这个问题还真的有点把她给问住了。
低头咬了一口刚热好的三明治，白暖暖沉思了片刻，颇为官方道：“夏季赛就要开始了，他们最近在约战队，没时间。”
“那你呢？”夏静天再次真挚发问。
“我嘛，”白暖暖的态度更加官方，“忙着照顾战队队员呢，更加没空。”
夏静天：主打的就是一个欺负他们不知道是吧？
白暖暖还想着自己没写完的策划书，又接连着咬了两口三明治，有些急切：“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诶等等！”夏静天生怕她一个激动就把电话给挂了，语速被激得飞快，“再过几天就是白玉兰盛典，你当初亲手带出来的孟飞你不去看看吗？”
孟飞是歌手出身，可惜的是唱片张张销量不佳，临近违约之际，还是原身将他拉了一把，转了行。
因为一部古偶剧爆火，有了一定人气后又听劝沉静接连拍了几部好本子，现在被提名了影帝。
孟飞对她很是感激，特意请了夏静天来做说客。
“我就不去了，”白暖暖抿了抿唇，到底是都还记挂着原身带出来的这些艺人们的，“我记得公司的张老最近刚写了首歌，你改天带着孟飞去拜见拜见他老人家。”
“我算是知道了，这群小崽子们为什么总是记挂着你，想着你一年后还能回来了。”
白暖暖失笑：“你怎么总和我比这些有的没的？不说了，挂了。”
电话刚挂完，身后楼梯方向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还挺会狐假虎威的啊，姐姐？”
刚睡醒的缘故，宋路衍柔顺的黑发低垂了下来，看起来很是乖巧，沙哑低沉的嗓音听得人心尖一酥，身子都跟着麻了半边。
他唇边勾着抹懒散的弧度，浅浅淡淡的。
白暖暖差点被他这张脸给勾引地失神，有些晃神地反应过来：“你怎么还躲在后面偷听我说话啊？”
她神色警惕地多问了一句：“你都听到了多少？”
“唔。”
宋路衍神情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倏地一笑：“大概是从那人说我不就是个电竞选手开始吧。”
那不就是全都听到了？！
白暖暖脸色一红，强装镇定地清咳了两声，眼神不自然地避开了宋路衍的视线。
拿着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和水就往餐厅外走：“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办！”
看背影，是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宋路衍眼底含笑，看着她逃蹿跑开。
可渐渐的，他眼底笑意散去。
脑海中只有刚才那句他们电话中无意透露出来的那句——
“我算是知道了，这群小崽子们为什么总是记挂着你，想着你一年后还能回来了。”
一年后。
宋路衍无声地重复了这三个字，眸色变得愈发暗沉下去。
*
高级小区里，经纪人接到电话后就手忙脚乱地按亮了17楼的按键。
一路着急忙慌地解锁密码跑进了房间，语声中满是担心的呼喊：“莹莹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一连找了卧室和客房都没有找到人，经纪人心底一慌，直冲冲地跑向了卫生间的大门。
盛满热水的浴缸里，刘莹的就这么了无生息地躺在水面下。
就这么一眼，看得经纪人瞳孔发颤：“盈盈啊！”
一顿手忙脚乱，又是关阀门，又是费力地将刘莹从浴缸里给捞出来。
双手交叠放在刘莹的胸前，不停地做着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盈盈啊，你千万不能死啊！那么多合同都已经签好了，你这个时候死了，公司要赔多少钱啊，盈盈——”
狠狠按压下，刘莹猛然呛出一口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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