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也被盛意的善举打动，“盛嫔娘娘对贵人是真好。”
佟紫柠点了点头，“是，姐姐于我，有恩。”
彩月觑着佟紫柠的面色，徐徐说道：“贵人，虽然盛嫔娘娘对您不错，可毕竟咱们是在宫里，只有站住脚跟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佟紫柠心知肚明。
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不可能争得过皇上对姐姐的恩宠，与其，和恩人撕破脸落个两败俱伤，不如，真心待姐姐，哪怕是没有前程似锦，好歹过的顺遂平安也是一种福分。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彩月应声道：“是。”
同一片天下面，人的心境是各不相同的。
嘉瑜殿一派生机勃勃，钟粹宫的张常在托着大肚子，眼神忧伤的扶着门框。
“小主，睡吧。”夏虹拿了一件披风给张常在披上，低声劝阻道。
张雅致垂下头，没有言语。
如今这天色越发冷了，钟粹宫因不大受宠，连送来的炭火都有些敷衍。
夏虹刚燃了一盆炭，燃烧的黑烟就熏得张雅致忍不住咳嗽。
“咳、咳、咳！小主——您——您先进去吧，这炭太呛了！”
张雅致掩着鼻子，缓缓走进了内殿。
夏虹也是呛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气急败坏的夏虹，忍不住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人！连炭火都敷衍了事，拜高踩低的玩意儿！等奴婢去禀告太后，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张雅致轻声道：“不要生事，太后这段时间在宝华殿礼佛呢，平白给她老人家添麻烦不好。”
夏虹有些无奈的说道：“小主，您就是太善良了！您瞧那嘉瑜殿的宁贵人，和您同一时间有孕，人家多受重视，有一点不适就急召太医，您却什么都自己扛，这样，皇上哪儿能知道您的苦楚？”
张雅致摇了摇头，她本就对皇上无求，自然不想多事，“这些苦楚是我甘愿受的，和任何人都无关……”
等到夜色降临，一直鲜有人来的钟粹宫忽然有敲门声。
夏虹裹紧衣服开门后，便看到了杜含章，含笑道：“小章子，你怎么来了？”
杜含章提着一筐银丝炭，温润道：“天越来越冷了，这匡炭是我私下买的，你拿进去给小主烧吧，对了，别说是我送的。”
夏虹忍不住夸他，“还是你有心，内务府送来的炭都没法用！”
杜含章脸色一红，连门都未进，放下了炭，行了礼，“辛苦夏虹姑娘了，小章子先走了。”
夏虹望着杜含章的背影，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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