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正骁一边闷不吭声的，吃了几口就离了座位。
佟潇潇见佟正骁离开了。就咦了一声，“大哥吃的好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他都不跟我话呢！”
“怎么会？”佟正粤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大哥心情不佳是跟爷爷有关系，你知道爷爷于他是什么意义。他啊，跟我都懒得话呢。绷着脸这样的事情，就已经不是不可饶恕的事情了。他的压力很大。”刚刚失去了最好的兄弟，这戚嫣呢住在医院也让他心里牵肠挂肚，爷爷离世……一样一样哪一样不是一重山。不过佟正骁的毅力还好，换做是别人早就方寸大乱。
佟潇潇点点头，语气不见得轻松的，“二哥，你要是我做错了事情，你们当哥的会原谅妹妹么？”
她这话的含糊，佟正粤听得一头雾水，“你能做错什么事情？都要当妈的人了还东想西想的。”
“我是的如果嘛！”佟潇潇吐了吐舌头，“就不能打个比方吗？”
佟正粤倒是一本正经起来，“那要看什么事情了。”
佟潇潇变了变脸，“当哥哥的就不能大度一点？”她可是记得以前佟正骁不是这个样子对她的，难道就因为她嫁给了商凯这回事。他不高兴了，所以也不想理她。连她婚礼那他的脸一直都是绷着的，再后来她很少见到他，见到他呢也没有好好话的机会。
佟正粤笑笑，“都唬你呢，能有什么大不聊事情能破坏我们这一世修来的兄妹感情。”
佟潇潇低下头去，“既然修来的”，也是及其难得的。她对于之前对覃朝朝做过的没有后悔，每每心翼翼就怕被大哥洞察了去。
就在她沉默的时候，佟正粤问，“你妈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我是你舅舅被遣送回国入狱的事情。”
“嗯，可能吧，我看她最近兴致都不高，连宴会都不去参加了，也不爱管我……”佟潇潇道这里放下筷子，“前连的听证会也没有去，……总之她好像很难过，爸爸对她……”道这里她忍不住瞟向佟赫，声音压低，“爸爸最近也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哎……我怎么都觉得爸爸妈妈几十年的感情本来深厚，这事情发生后倒是如履薄冰似的。……我舅舅嘛，简直就是罪魁祸首。我有时候想想就恨他，妈妈还他是色令智昏……”
佟正粤点点头。他全都看在心里。其实他承认自己邪恶了，他根本无意关心倪峰的事情，更加无意关心佟赫夫妻之间的感情。他只是在探究刚刚佟正骁的那番话。
佟正骁要他不管，他偏偏忍不住。
只是还是没有找对突破口。
佟昆的遗体告别仪式进行的很是庄严肃穆，满目的人潮却涌动不羁的悲凉。
佟正骁这一心情奇差，在最后的一刻他终于绷不住难过的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那一刻地之间都是静默的孤远的。那心底的悲伤无人能撼动，引得周遭的人跟着啜泣。
倪婉清从这一早上开始就一直没个人影，很晚才到的现场，她整个人一夜之间就憔悴了不少，佟正骁哭的时候她倒是也跟着哭，其他少数知道佟家内情的人都还是知道倪婉清在佟家的地位的，自然认为倪婉清那期期艾艾的样子是在感念与佟昆对她的照顾。（倪婉清在佟家，虽是续玄。几十年过去了，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难免就让很多人忘记了倪婉清是佟赫的后妻的事情。）
倪婉清哭着哭着好像是越来越进入状态，佟赫在一旁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去把妻子给从地上扶起来。倪婉清擦吧眼泪，脸色也没因为丈夫的突然体贴而感动。倒是停顿了一下眼泪流的更凶了。
……
下午的时候他们登上了佟赫的专机去了老太太的位于江南的故乡。这一路佟正骁一直抱着老饶骨灰，他想起之前那一次也是去奶奶故乡的时候，也是在相同的飞机相同的位置，爷爷抱着碧玉镇纸满目满足欣慰……如今旁边的位置已经不再有他的影子。
黑的时候他们到了那里，奶奶家族的祠堂为了他们佟家破例让爷爷的牌位暂时进入，并依照当地民俗请来了法师做法会超度。
第二，早上他们把爷爷的骨灰葬在奶奶的坟墓旁。一行人这才往回赶。周管家要留在那里善后，他要等着老饶法会结束后才会到B市，佟正骁他们因为忙所以就先离开了。
等佟正骁去医院看戚嫣的时候，戚嫣正好坐在窗口下的一张藤椅里，窗口有点高，而藤椅有点矮，所以她看着外面的时候难免就是昂起脑袋的模样。她较的个子蜷缩在椅子里的一团，她越发瘦了些。那撑起的背脊在宽大的病号服里能看到那微凸起的背脊骨。头发分开在脖子的两侧，一直垂到藤椅面上。像是一道然保护的屏障。细细的脖子从后面看去能用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那样子倒是让他想起从前两个人关系很好的时候，遇上星期她不上学，陪着他吃完早饭，他离开去公司她总是在窗口看着自己走。那模样乖巧得不得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会因为自己而背负着什么，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在某一他前脚刚刚离开，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她从来没有跟自己透露过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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